目前分類:漫步地球村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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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我和L約在捷運站碰頭,11的車停在一旁,等著送我們上機場。L出現了,她背著一個碩大的後背包,肩上還掛了一個大旅行袋。我和11對看一眼,我想起車廂內的扥箱,開始想像自己可能會遇到的窘況。

我即刻就後悔了。我不應該帶扥箱的,我忘了這回我得自己扛。無論如何,我們上路了。

從桃園飛香港,從香港轉機進昆明。L從前曾說過:「要來雲南找我,只要飛到昆明,我保證一路有人接應妳到摩梭來。」這回彷彿是要印證她的說法,我們一路從機場免稅店買菸買餅挑禮物,因為這一路上都要給朋友帶東西,我終於了解L的一路有人照應,也代表著她得一路打點的辛苦。

飛機降落雲南昆明機場,L老練地叫了出租車,把行李全丟上後車廂,她說了地址,開車師傅彷彿還有點不清楚,她說:「不要緊,先到那附近,我再給你指路。」說得那師傅一愣一愣地,彷彿L才是本地人。

車行抵達雲南社科院宿舍,L打了電話給她的乾爹,社科院的劉教授來接我們。乾爹看起來精神奕奕,年約六十出頭,一來就接過L的肩包,帶著我們上他家。

乾爹家是國家分配的宿舍,約莫30多坪,格局方正、採光良好。才坐下來沒多久,各方電話就紛紛湧入,打聽L是否抵達,接著就來了幾個也是做民族研究的教授/學者,大家開始哈拉,講獨龍族、摩梭、火把節什麼,對我來說都是外星人的語言,我強忍著不打瞌睡,直挨到有人提到吃飯,才精神為之一振。

在雲南的第一餐,就在昆明一家地道的小餐館,吃了一頓火辣熱情的風味菜。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一道「油炸蛋白土豆」,用打發的蛋白和著馬鈴薯絲下去炸,味道淡淡的卻有一股甜絲絲的滋味,好吃極了。此外,第一次嘗到「紅谷米」,感覺很新鮮。

吃完飯,我和L回家休息,乾爹乾媽安頓好我們之後,就出門了。他們明天就要啟程去歐洲旅行,要先去美容院修整門面,真是一對可愛的伴侶。

早上醒來,乾爹乾媽打發了附近的早餐店送來四碗公的餛飩當早餐。我看著那送早餐的小妹端著四碗滿滿餛飩上樓,又端著空碗下樓,心中暗暗佩服她的好臂力。

吃完了早餐,整理好行囊,我們搭車前往昆明機場,今天要飛麗江。麗江,聽說是個美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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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決定和L一起到雲南旅行的時候,我就開始給自己心理建設,準備好吃苦的打算:不能天天洗澡、可能睡覺有跳蚤、食物有蒼蠅也要勇敢吞下去之類的準備。即便親朋好友紛紛勸我打消念頭,我還是堅決地/悲壯地表示:「我要去!」

直到出發的前一天晚上,11還擔心地問我:「妳真的覺得可以嗎?」雖然心中仍有忐忑,但我死鴨子嘴硬,不肯認輸地辯駁:「L可以吃的苦,我應該也可以。」

L是研究所高我一屆的同學,她的碩士論文就是在雲南摩梭地區進行婦女醫療研究。當時她獨自一人帶著某基金會的計畫前往當地,在人生地不熟的雲南鄉間進行婦女的醫療培訓工作。

L個頭嬌小,長髮白淨的一個女生,平常相處感覺上挺隨和。當她邀我一起旅行的時候,我想應該沒問題,我們對生活品質的要求相近,意識形態上也算同道中人,一起旅行可能會發生的問題,想來應該都可以解決,就這樣,吃過兩次午餐,就敲定了我們的雲南之行。

確定一起旅行之後,L開始告訴我一些她當初做田野時候遇到的狀況。這一路上可能都住朋友家、朋友家多半都沒有浴室;洗澡要上公共澡堂,澡堂多半沒有門。廁所多半很簡陋,有些山上的部落可能連廁所都沒有。如果到山上,一定得入境隨俗,人家給什麼吃什麼,不可以挑剔,不可以沒有禮貌,就算茶杯裡掉進了蒼蠅,都得撈出來,繼續把水喝完。她一口氣講完,我聽得目瞪口呆,彷彿天方夜譚:「這是最糟的狀況吧?」她搖搖頭,笑容有點詭譎,同情地看著我:「放心,我保證讓妳一路吃香喝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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