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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過了一個好充實的暑假:六月中到柏林兩周,一週自助旅行之外,也參加了德國外交部為期一週的參訪,與來自世界各地十五國的女性企業家,一起認識從東德到西德的各種女性創業的經營模式與歷史;私下的行程也拜訪了台灣的駐德新聞同業,在他的帶領下,體驗了德國東南亞移民的精采飛地,與在地的柏林日常生活,是我睽違歐洲二十二年後,充滿深度又歡暢快意的一趟學習之旅。

回台灣一個多月,八月底我又出發到上海參加紐約大學的環球亞洲研究中心舉辦的流動的亞洲論壇,並擔任其中一場Panel的講者,講題是「移民工文學獎與燦爛時光書店如何打造一個可行的多元社群?」

 

這個題目不難,難的是要用英語講,而且是在學術論壇。此外,出發前兩個月,香港的反送中事件,以媒體人的身分到中國大陸本來就敏感,我的同事們好心提醒我必須做好各種準備,這也讓我出發前一度猶豫,萬一發生了甚麼事,我有沒有Plan B?

現在寫起來當然是雲淡風輕,不過當我申辦卡式台胞證卡了兩週多下不來,我的確是想過,萬一不過,那就別去了,也許透過視訊或是其他方式取代,我甚至為此提早準備好了英文講稿與簡報,寄給邀請我的紐約大學教授,如果我無法到場,就請她代為報告。還好一切順利,也因為有這樣的忐忑過程,特別想把這一段寫下來。

 

就從柏林開始說起吧

今年二月的時候,主管問我,有沒有興趣去柏林參加一個女性企業家的參訪?德國在臺協會邀請她代表公司參加,但一來是她參加過了,二來是實在忙不過來,她想推薦我去,因為這個參訪團是全世界的德國駐外單位推薦人選,最後由德國政府勾選,名額有限,推薦了也不一定會上。

我當下想到的是,德國是歐盟收最多難民的國家,如果有機會去德國,又是跟外交單位合作,一定有機會知道更多德國的思維與實際作法,我很感謝主管的推薦,之後,我就進入了第二階段的面試。

是的,德國在台協會的德籍專員接下來就約我面談,他信裡說需要跟我確認一些基本資料,但我想這就是面試,包括我的語言能力、專業背景以及為什麼想參加。

他和我約在101大樓裡很棒的義大利餐廳一起午餐,我們寒暄,從台灣社會的移民工議題談到德國的難民收容政策,當我表達想去某些移民聚集的區域時,他正色地對我說:「有些地方,連我們德國人自己都不敢去,我不建議妳一個人去~」

 

我們談得很愉快,告別前,他也如實告知,我得跟全世界一百多個人爭取這十多個機會,要靠運氣,大約五月初會知道結果。

隔了一個多月,某個早晨,他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妳被選上了!準備去德國吧~~」

之後他寫信給我,轉來了德國外交部的相關資訊,這個參訪團會被外包給一個私人公司負責後續的接待與安排,他會幫我訂機票,所有落地之後的食宿交通都會由德國政府接待。


實在太幸運了啊,沒想到,他繼續說,「既然妳要去柏林一個禮拜,反正我幫妳買機票的價格都差不多,要不要多待一個禮拜呢,可以去其他歐洲國家或城市走走?妳應該有休假吧?」

 

哇嗚,我還真沒想到耶,我有啊,但是我能請嗎?事情這麼多,大家都這麼忙,我好意思跑出去玩這麼久嗎?

冷靜想想,其實可以的,我有假,而且有網路,除了時差外,我還是可以遠距工作。於是,我就拿了年假,邀請張正跟我一起去柏林,他陪我第一個禮拜,第二個禮拜放我單飛,他就先回台灣處理之後新工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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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

我們住在西柏林的威廉皇帝教堂附近靜謐的典雅旅館,環境優雅美麗,空氣中瀰漫著椴樹的花香,距離地鐵走路不到五分鐘,而且四通八達,附近還有西方百貨、動物園可以逛,光是旅館附近的景點走完就可以花上一兩天了。

前面幾天,我們的確進入觀光客模式,吃德國烤豬腳、中東烤肉料理、咖哩香腸、啤酒、冰淇淋,參觀柏林圍牆博物館、猶太人博物館,到博物館島看古埃及收藏,跑來跑去、吃吃喝喝。特別夏天白天特長,往往到了九點半太陽還不下山,我卻已經快要鐵腿,看看手機,發現每天走路的步數居然都超過一萬六七千步,有幾天還超過二萬,難怪每天都覺得很餓XDD

 

出發前,曾有德國交流經驗的同事幫我聯繫了一位駐柏林的新聞同業,這位同業旅德超過二十年,從念書到工作都與柏林結緣甚深,在台灣寫過一本很有影響力的書,透過臉書群組,他說很喜歡張正的文章,也想跟我們聊聊德國的東南亞族群觀察,我們約了某一天下午喝咖啡。

原本以為會在咖啡館聊,結果他帶我們去了一座超大森林裡的啤酒花園,靜謐的森林公園(據說有十幾座大安森林公園的面積),到處可以看到騎腳踏車的人,走了十多分鐘,居然來到一個有數百人的啤酒花園,看打扮都是剛下班的上班族,跟朋友來這裡喝一杯,同業說,德國人很珍惜夏日時光,而且德國啤酒又好又便宜,一定要好好享受啊~

一聊就聊到了快天黑,談得欲罷不能,同業提到東柏林附近有一座超大的越南批發市場,想帶我們去看,於是又約了隔天下午見面。

 

因為他,我們從觀光客模式轉入了記者模式,跟著同業的專業眼光,認識柏林的另一個層面:新移民的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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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西柏林搭電車來到東柏林,最明顯可見的是當地人的穿著與種族。

 

西柏林見到的人多半是白人,穿著打扮講究並且身材健美,我記得第一天在街上走,覺得路人的身材怎麼都那麼瘦?也許是騎腳踏車的緣故?不管男女老少,幾乎都騎腳踏車,穿著窄裙、洋裝或長裙都不阻礙騎車的速度,特別是在路邊小店吃早餐,看著戴著頭盔、穿著套裝皮鞋高跟鞋的上班族疾風奔馳而過,或是打扮時髦有型的老先生老太太優雅遛狗,感覺彷彿在看電影,完全符合浪漫優雅的歐洲想像。

東柏林則多了很多不同的族群,明顯可見的是包頭巾的穆斯林女性很多,身邊多半跟著幾個孩子,還有中東面孔以及亞洲人,街上的餐廳也更多元有趣,還看到不少越南河粉店、亞洲雜貨店,而同業要帶我們去的,就是這些越南雜貨店、河粉店的後台。

位於東柏林郊區的越南城「Đồng xuân center」同春中心是一座龐大的批發市場,而且不只一座,而是十幾座,有點像是從前台北木柵的安康市場(但規模大很多),批發各式衣物、生活用具、食物雜貨、生鮮蔬果,不只是越南,我們也發現裡面有中國商販,以及中東商人,每一座裡約莫數十家商家,一定會有一兩家越南餐廳與咖啡廳供人歇腳,我們逛了兩個倉庫,發現內部販售的商品種類與商家幾乎大同小異,一邊疑惑為何如此,一邊決定應該找家店坐下來吃頓越南菜,畢竟倉庫外一直飄來香茅烤肉的香氣,而我們也被喚起了亞洲的鄉愁。

餐廳服務生來點餐的時候,同業用德語點餐,我用越語點餐,年輕的男服務生很驚喜,問我為何會講越語?我也問他從何而來,到德國做甚麼呢?他是大學生,來德國念書,家住北越河靜省,在餐廳打工賺生活費。

我們後來在另一個知名周日市集「泰國公園」也遇到越南女學生,同樣來自北越,而且才剛到兩個月,還不太會說德文,怯生生地坐在公園草地上賣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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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柏林會發展出「泰國公園」呢?這個泰國公園還有網站,網站還提供中、泰、英、德四種語言,已經是柏林人生活不可或缺的重點公園了。

有此一說:很多德國人到泰國「度假」,陸續帶回泰國妻子,而遠嫁他方的泰國女子中,居於首位的國家就是德國。
 

「泰國公園」的位置是歷史悠久的「普魯士公園」,但是一到假日,就成了沒有100也有50個攤販的泰國世界,連入口處的說明都有泰文。
 

標示說明上寫了一些禁止事項:不可以擺攤、不可以撐傘、不可以烤肉等等。不過所有的禁止事項,公園裡都有,據說原本這個公園有很多吸毒的人聚集而逐漸沒落,但也因為沒落而使得新移民開始進駐,泰國人開始在這裡擺攤,使得吸毒者慢慢離開,於是政府對違法的事項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公園裡,有幾近齊全的泰國料理,也有不少模仿泰國夜店的調酒攤位,甚至有好幾個聚賭攤位,我們還在公園裡看到插了 巴西國旗 和 柬埔寨國旗的攤子,也有中東模樣的家族全家老小一起出動辦趴踢烤肉。

隔一天,我們去拜訪台灣駐德辦事處,地點位在外交使館區,附近剛好有家越南餐廳,那裡的服務生來自胡志明市,也是學生,說得一口很流利的英語,她的氣質樣貌很南越,而且她很想多聊一點,但卻被領班發現,一直叫她去工作XDDD

我每天在臉書發文,寫我在柏林遇到的異鄉人以及東南亞飛地,每天清晨跟同事遠端工作時,她告訴我:「在茶水間遇到老闆,提到妳去德國,就說,雲章怎麼去了德國還在找東南亞人啊?」

其實我沒有主動去找,而是自然而然地遇到,或是被同業帶去的,這大概是一種磁場吧!

 

後來,這個磁場讓我意外找到了家族失聯已久的一位長輩,下一篇來寫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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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開始,峇里島的行程就是一連串讓人快門按不停的美食與美景。

Yohana告訴我們,峇里島不只是印尼的峇里島,也是世界的峇里島,每年觀光客人數是全印尼最多的,可想而知,這裡的餐飲觀光業有多麼競爭,來的旅客都是國際的旅客,這裡開業的許多餐廳都是澳洲或是歐美的投資人,將峇里島的水準提升到國際標準,而我們後來在峇里島的兩天行程裡,確實就見識體驗到這些設計厲害到讓人美學疲勞的”instagramable”

其實我們住的旅館本來就有提供早餐,但是
Yohana覺得不夠好看,雖然我們大家都覺得滿好吃的,但是她作為峇里島鐵粉,覺得自己有義務要端出最棒的行程,於是在後來的行程裡打聽了每一家餐廳的安排,然後進行了微調,於是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

這家澳洲人開的餐廳,需要提早預約,Yohana一定要安排我們來吃一頓,還沒吃早飯,就被美麗的設計驚得直按快門,這間餐廳蓋在稻田旁,峇里島到處是水田,烏布還有很多梯田。我跟同事很殺風景地問:這餐廳的汙水排水做得好嗎?會不會直接排到田裡?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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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Jamu,一種當地傳統的藥草汁,據說有養生療效,這家餐廳用了很多在地食材重新包裝,讓食物變得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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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早餐來了,這是我們一行人點的早餐,所有的早餐都先經過相機消毒才能用餐,我們急著拍攝大家的餐盤,覺得非常好笑。
下面這盤是亞洲沙拉(雞絲高麗菜香菜涼拌,澆上魚露,是越南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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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碗比較普通,是加了水果堅果椰肉片的優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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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尼迪克蛋和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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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尼迪克蛋佐漢堡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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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碗是我華麗的燕麥粥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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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行人就去做SPA了,做完兩個小時,又來到午餐時間,大家一看到又是漂亮的餐廳就說:噢不會吧,我們吃不下了,可以吃一點點就好嗎?
Yohana說沒問題,那我隨便點一些小東西來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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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就是我們的小東西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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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我們都對Yohana佩服得要命,她對於餐廳品評、廚師手法,還有如何擺盤拍照都讓我們感到非常驚訝,我認識她一年多,回想我帶她去過的餐廳,真是感到非常羞愧XDDD
 

下午去走了一個景點,之後就是晚上的印度教神話的表演,表演場蓋在美麗的懸崖邊,要走過長長的懸崖才能抵達,日落之後開始表演,大家都早早去佔位,我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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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很美,這是在峇里島第二次看夕陽,沒想到後來還有好多天都在看夕陽,雖然都是同一個太陽,可是在不同的角度、地點,氛圍跟感覺都很不一樣,這趟旅行讓我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也說不上來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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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公司的員工福利是補助員工旅遊(去年是健檢),原本印尼作者吳大很熱情邀請我跟編輯到印尼去玩,我們兩人也很開心答應他,還說要呼朋引伴找同事一起 #跟著專欄作者去旅行,意料之外的是,我們的主管聽說了,也興沖沖地想要加入,我們說好。

隔了一天,主管跟社長吃飯,社長聽說了,也想加入;想到社長其實是個滿好相處的人,我們也答應了;又過了兩天,社長跟發行人吃飯……,社長回來跟我主管說:我們邀發行人一起去好不好?全公司都在組團出去玩,可是大家一定不敢揪她……她又那麼害羞~~~

主管來請託我:妳去揪她好不好?
年輕的同事此時已經微微感到有點壓力,不過我們想了想,這是帶領全體老闆認識東南亞的好機會,當然好啊~~~

我就去開口邀約了,於是我們這一團就成了全集團最高等級的員工團,而且沒有其他人想再加入了XDDD,許多知情的同事都很佩服我,也有很多人來提醒我,要注意安全,不要安排危險的冒險體驗,千萬叮嚀要好好地保護發行人的健康與安全。

其實我直到出發前都一直還在忙印尼論壇的事情,忙完論壇,就要出國了,行程安排我全權交給我的印尼作者吳大決定,因為我深深相信:人對了,一切就對了!

印尼作者吳大和他的夫人Yohana是因為專欄而認識的朋友,雖然才認識一兩年,可是他們夫妻的古道熱腸與行動力讓我印象非常深刻,比如他們知道燦爛時光的帶書運動,每次返台幾乎都會帶來二三十本書,這兩年來帶回來的書不下上百本。在印尼從商,事業成功的他們也非常樂意分享印尼的各種美景與文化,聽到我們居然不止是自己來,還把所有一級長官都帶來,簡直樂昏了。

 

吳大在台北工專念書時期就是雜誌的忠實讀者,他會跑到重慶南路書街去看雜誌,邊看邊思考自己的未來,他是那種渴望成功、希望讓自己成為雜誌裡的人物的讀者,他甚至會省下早餐錢,跑到二手書店買下自己特別喜歡的那一期雜誌保存,這批雜誌甚至跟著他從台灣到美國留學,之後又跟著他到印尼創業。

我剛開始邀請他寫專欄時,他非常驚訝,自己居然可以為從小就崇拜渴望的雜誌寫文章;如今,他更是大大驚喜,他居然可以帶領這一群他從小閱讀的雜誌的創辦人與記者們認識他的第二家鄉,他開心得要命,我也是。

他問我:我可以把我珍藏的雜誌帶來請她們簽名嗎?
我覺得這點子很棒,可是因為她們都是有點害羞的人,所以我請吳大前幾天先好好表現,最後二天再拿出來,給大家一個驚喜!

 

峇里島和龍目島的行程如此輕快美好,印尼旅行社的老闆是吳大的朋友,安排的英語導遊素質很高,跟大家聊得很愉快,加上吳大與Yohana的在地解說與品味分享,Yohana號稱來過峇里島不下數十次,多得她自己都數不清,有她在,峇里島就不只是一座島,而是有如萬花筒般璀璨多姿,即使發行人與社長主管們都來過小島不只三四次,也都說她們從未見識過這樣的體驗!(我實在不懂為何她們來了三四次還想來呢?)

一下飛機,吳大和Yohana就在機場接機,其實他們也不過比我們早二十分鐘抵達,從泗水飛過來會合。掛上雞蛋花迎賓花環之後,上了車,Yohana宣布:我們要替各位接風,我們去海灘看夕陽吧!

 

在車上,吳大拿出準備好的10G網路卡讓大家換上,保持隨時通訊不斷線,實在非常貼心。到了海灘,發現這是一整排風格各異的餐廳,沿著海灘櫛比鱗次地展開,穿著潔白整齊制服的服務生端著雞尾酒和義大利點心優雅行走其間,Yohana自豪地介紹,這是峇里島看夕陽最理想的義大利餐廳,可以先喝杯小酒,用點點心,一會兒再去海灘看夕陽,嗯,其實在這裡也很好~~

是的,我在2004年第一次跟團旅行峇里島,留下非常普通的美好印象,這一次不同,舊地重遊,所有的一切彷彿都是新的,這次的行程我幾乎都沒有來過,我稱之為印尼人的峇里島。

下了飛機,直奔海灘看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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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直呼這夕陽簡直太過分了,雞尾酒也是,一開始就這麼令人驚艷,接下來的旅程該怎麼辦?

第一餐是峇里島的傳統食物,大家都覺得很美,一直拍照,結果服務生也跑來說想跟我們合照,為什麼?
服務生說:我們聽說妳們是台灣很厲害的媒體,我們想跟妳們合照留念,於是我們的第一餐就這樣有點害羞地開始了 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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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餐,大家都有點累了,吳大還非常有興致,一直要拉張正跟我一起去街上喝點小酒,雖然當時正值齋戒月,但峇里島主要信仰是印度教,所以不必齋戒也沒有禁酒,我們就一起上街走走,發現街上真美,那些燈光與隨處可見的宗教布置,充滿庶民美感,被眾神祝福的小島,果然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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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香港領人權新聞獎
 

我負責的新聞評論網站成立於2013年元旦,我接受的當下發生了重創網站聲望,甚至波及集團聲譽的重大事件,我臨危受命,因為發行人和社長都認為我是品牌包袱最小的人,對於這個事件的情緒憤怒也不像其他人那般激烈,另外一個好處是我本來就是媒體出身,而過去的經驗讓我面對這些衝突比較能適應。

我在2015年底上任,經過一段滿困難的時光,這二年多來因為議題和流量的表現還不錯,情況慢慢回穩,我開發了一些新作者,這些作者不少是學有專精的人士,時常提供我不同於主流的觀點,參加香港的人權新聞獎,也是其中一位作者的建議,他告訴我,很多台灣香港媒體會海量投件,儘可能爭取機會得獎,他覺得我們網站的文章品質很好,應該去參賽。

參賽這件事,在集團裡面並不是由編輯部發動,而是公共關係部門,不過這個獎可以由作者個人報獎,看了比賽規則後,我通知了幾位可能會有興趣的作者,也通知了公關部門。幾個月後,當時正在德國擔任外交工作的作者轉寄了得獎通知信件給我,問我:想去香港玩順便領獎嗎?

 

我告訴了發行人與公關部門,才知道這是這個網站第一次得獎,大家都很開心,決定我一定得親自去領獎,雖然領獎的時間距離我要舉辦「印尼排華事件二十周年論壇」不過兩天,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得跑一趟香港。

感謝張正願意陪我一起去,並且負責擔當人體導航的工作,領獎地點在香港港島香港外國記者協會(FCC),主辦單位包括FCC與國際特赦組織,得獎的媒體除了中國大陸、香港、台灣,還有不少外媒,我們得到的評論類優異(Merit),年度最重要的新聞報導與評論幾乎都是緬甸羅興亞、劉曉波、柬埔寨等人權相關議題,我們是唯一一篇以德國新聞自由為主題的歐洲議題。

 

這是我們今年的第一座獎,沒想到的是,後來在六月的亞洲SOPA卓越新聞獎,我們的評論作者再拿下一座評論首獎,同事調侃我:妳這樣一個月拿一座獎,今年的績效已經提早達成了吧,下半年可以準備休長假了~~~

 

沒想到,下半年的最後一個月,我自己也拿到了一座獎,是教育部的社會教育貢獻獎個人獎,不過得獎原因是因為燦爛時光東南亞主題書店與移民工文學獎,部落格的長期讀者會了解,這十多年來的故事都在網站上了。

能夠因為自己喜愛的事情得獎是一種肯認,雖然這些行動本身已經帶我給很大的喜悅與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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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喜歡看倪匡的科幻小說,降頭、複製人、生化人這些概念都早早埋藏在心中,神奇的是,小時候以為是奇幻小說的內容,居然一一出現:幹細胞的發展讓複製不再稀奇,連降頭這種感覺很迷信的巫術,居然也在我認識了前同事鬼片少女莉雅之後,變得很親切。

聽她從社會政治經濟角度分析泰國鬼片,精彩得不得了,還開出了一堆鬼片片單,雖然聽得頭皮發麻脊椎發冷,我還是學到了一些東西,發現原來鬼片充滿教育意義。

那就是:最惡毒的降頭不是別人給你下降頭,而是自己對自己下降頭。

有一部鬼片的女主角,因為從小遭同學霸凌,人際關係痛苦不已,跑去找了一位很厲害的降頭師,表示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請求對方對她下降頭,改變她的處境。

降頭師告訴她,最厲害的降頭不是別人下的,而是對自己下降頭。於是她對自己下了最高段的降頭,她希望自己人見人愛。而後,她的一生果然都不斷受到不同的人追求,許多人為了得到她,不惜彼此設計誣陷給對方下降頭,甚至殺害對方,到頭來,她的人生也因此充滿衝突與危機,身邊的人為了得到她,不惜殺掉對方,雖然不斷被追求,但她始終得不到真正的幸福。

最近常想到這部片子,感覺臉書就是另一個對自己下降頭的地方啊,形形色色的人生切片在此飄忽而過,真有種警世鬼片的味道:You are what you write.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觸,是因為我新接的工作在之前發生了一些風波,我臨危受命,自然有心理準備。

但沒料到的是,有人在臉書對我進行霸凌,如果是陌生人也罷了,居然是認識的人(雖然並不熟),而且還是已退休的新聞圈前輩。我不是在第一時間看到的人,而是透過好心的朋友提醒,朋友們義憤填膺地告訴我,應該要採取法律行動,讓對方知道這樣做很不道德,而且也可能涉及不法,侵犯了我的肖像權與人格權。

同事們知道了,也紛紛來問我:這到底怎麼回事?對方是什麼來路的人?還有人上網搜尋,發現了一些令人同情的故事。

如得其情,則哀矜而勿喜。

雖然看起來我是受害者,但我其實並不覺得受傷,不難過不是因為自我感覺良好,而是我看到恐怖攻擊的背後,其實是更大的恐懼與不安。而那樣的恐懼不安與迫切需要被認可的欲望,顯現出來的不是對我的恨,而是對他人關注的需求,需要透過不斷攻擊別人而得到注目,幾乎就是對自己下降頭了吧!

最可怕的恐怖攻擊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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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幅屏風刺繡繡出了美麗織女的工作畫面,屏風的另一邊,隱約可見低頭的年輕織女,這種費眼力又需要細膩心思的手工藝,向來是年輕女性的專長領域。

除了刺繡,越南的手工技藝也不遑多讓,繪畫、陶藝、國服,都是著名的特產,其中,我最喜歡越南的訂製洋裝。在越南念書時,認識一位越南青春報的編譯,見多識廣的她曾告訴我:如果妳喜歡越南的手工訂製服,千萬別錯過會安,妳一定會忍不住瘋狂血拚,那邊的師傅手藝真的非常好,我訂做了好多套衣服,買到快破產~

可惜當年因為大水災而沒去成會安,這一次我要好好體會一下她的建議。

來到會安,果然發現整個古城,除了老房子之外,幾乎都是賣手藝的,燈籠、刺繡、越南訂製國服,還有許許多多西式禮服,店鋪前的模特兒身上穿著不合時宜與氣候的皮衣、毛料大衣,和周圍的古蹟格格不入,卻也展現出會安人的務實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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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會安的第二天,我走進了一家看起來很傳統的訂製服店,店裡的西方觀光客正在試西裝,一位孕婦店員笑咪咪地前來招呼我。我東張西望想翻翻服裝目錄,她卻拿出一台ipad,哇,真是高科技!我眼睛一亮,店員食指輕輕一滑,柔聲問我:有喜歡的樣子嗎?如果有照片,我們可以幫妳馬上量身噢~

我秀出iphone相簿裡的照片,有件喜歡的洋裝,我想照樣做一件。她看了我的照片,回頭在ipad上找出相似款式,跟我討論,根據我的身型,領子和袖子怎麼改會更好看,然後,她一手拿出一本筆記本,隨手就畫出了那件洋裝的打樣,確認細節後,仔細加註鈕扣的位置,然後開始量尺寸。脖圍、胸圍、肩膀到胳肢窩、上臂、腰圍、大腿長度、腰圍和胸圍之間還有一圍,她一邊量,一邊喊數字,旁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店員,就在本子上寫下數字,量了半天之後,她收起本子,親切地挽著我的手:我們來選一塊妳喜歡的布吧~

店裡的綿布花色不像西貢那麼時尚,還有點土氣,不過既然都來了,我也就努力在裡面挑了兩塊花布,準備做兩件洋裝。

有過訂做越南國服的經驗,我很快就選好布,店員要我明天早上十點來試衣服,下午就能完工。驚人的效率令我嘆為觀止,她笑著說:我們很專業,請放心,明天見囉~

第二天上午,再去店裡試衣服,兩件洋裝已經完成了,試穿後,店員還不滿意,她想把腰身再收一點,還要開扣,裙襬長度也得再修短一點。她貼心地說:妳先去逛逛,下午三點再來一趟,接下來的工作就交給我了。

原來這兒的手工業也有分級制度,接單的資深店員通常也是裁縫,她們接待客人、幫忙量身選布,登記款式與尺寸,之後送到後台製作,後台有另一群裁縫們日夜趕工,當天所有的訂單,都要在隔天上午完成半成品,之後客人試穿,資深裁縫再親自處理細節,才算跑完一套流程。

服裝店的周圍也都是各類藝品店,我們晃著晃著不小心逛入了後台,發現了裁縫們的大本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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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再去店裡,兩件洋裝已經都處理好了,店員端出熱茶和西瓜子待客,一邊對我解釋剛剛處理的細節,我再度試穿,的確更合身。當時忘了拍下照片,但這兩件洋裝很快就有機會出場,九月到上海出差,必須穿著正式服裝,我帶了五件洋裝備用,這兩件也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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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去拜訪上海小學,跟小學生合照,同行的老師看著我的小碎花洋裝,開玩笑問我:妳是來上海拍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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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是無袖洋裝,繫上一條深藍色腰帶,搭上小外套就可以上台演講。

看到我的洋裝,媽媽和妹妹都覺得很意外,她們原本對於我的訂作洋裝不抱太大期待,甚至覺得我選的布料很土,沒想到結果還不壞。 :)

當天下午,我又陪媽媽跑了一趟裁縫店,母女倆翻了好幾本目錄、滑了半天ipad,媽媽最後還是沒拿定主意,她感嘆:原來訂作衣服也是要練習的呀~
我安慰她,沒關係,我們以後還有機會,雖然不見得會再來會安,根據我幾年來考察東南亞國家的經驗,手工藝真是他們的強項,不管到哪一國,這種美好體驗,一定有機會再度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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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是西貢的戰利品,媽媽說我很適合這些衣服,該不會就是因為這樣才這麼喜歡越南吧!?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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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胡志明市搭了一個小時飛機到峴港,在峴港機場搭上來接機的九人座,直奔旅館。這車是透過胡志明市的旅館老闆娘在我們出發前一刻才幫忙訂的,當司機載我們到老闆娘預定的旅館時,我發現舉目望去,都是興建中的旅館工地,會安在哪裡?

「會安在哪裡?」我問
「這裡就是會安!」司機笑咪咪地說
「我要住在會安古城裡的旅館。」我堅持眼見為憑
「那我繞過去找找看,車子進不了古城噢。」他還是笑笑地說,繼續開車。

繞了一大圈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會安古城是個小小的鎮。這個1999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宣佈為世界遺產,保存了15世紀到19世紀東南亞的經貿遺跡,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觀光客湧入,全鎮都有交通管制,暢行無阻的只有三輪車和腳踏車,計程車在傍晚四點之後不許進入,九人座和大型遊覽車只能在古鎮入口處放人,連停車位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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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安是越南古都,也是越南最早發展的華埠,十七世紀時就有許多中國南方商人來此做生意,而後落地生根,來到會安,有種熟悉感,古城裡非常多的華人會館,宗祠、廟宇,上頭掛著寫滿正體中文的書法字,金碧輝煌,感覺就像走入了中影文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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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古香的古城裡,看到小女孩作古裝打扮,向觀光客兜售水燈,觀光客也樂得捕捉可愛畫面,感覺回到了小時候,想起在中影文化城穿古裝拍照留念的回憶。不過,這裡的穿古裝的不是觀光客,而是可愛小女孩。

除了可愛水燈女孩,還有無所不在的水果阿姨。她們清一色是婦女,挑著扁擔賣水果,以中文叫賣著:好吃,水果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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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樹下喝椰子水,享受秋盆河風光時,被幾位水果阿姨包圍,其中一位阿姨一直不肯放棄,笑咪咪地推銷水果,手指蛋蕉從一斤五萬自動降價到三萬。媽媽不忍心地說,一顆椰子水三萬五千塊都喝了,一斤香蕉才三萬,就買吧!

十一送給了水果阿姨一份越南四方報,她很驚訝地讀報,然後用越語夾雜中文和我們聊了起來。說起她今年四十歲,有三個小孩,最大的已經二十一歲了,正在讀大學,所以她每天出來賣水果,這邊中國觀光客很多,所以大家都會講一點點中文。我好奇水果阿姨的擔子裡水果並不多,一下子就賣完了,那不是賺不到什麼錢嗎?她笑咪咪地沒多說,不過,隔天我就發現,古城的另一頭就是中央大市場,那邊是各色農產批發,水果阿姨們的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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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骨董的爸爸對於古城的歷史和建築很著迷,我們買了套票,可以在十幾個收費景點中,任選六個進入老建築參觀聽導覽,大家都跟爸爸說:老爸你盡量看,我們的票都可以給你 XD。其實票真的用完再買就好了,但是我們怕節儉的老爸會說:噢,那沒什麼好看的!

果然,老爸一開始很挑剔,看看外觀介紹就說:噢,這沒什麼好看的!過了一兩座可能真的"沒什麼好看"的老房子後,我生氣了,我說:都那麼遠跑來這裡了,就進去看看嘛,我想看啊~然後拉著老爸走進一棟老厝。果然,外表看起來不起眼的古厝,別有洞天。

首先在一樓門廳,穿著國服的導覽員會先奉茶,介紹古厝主人家的歷史。
老爸認真地做筆記,抄下幾百年前別人家牆上的治家格言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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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老房子的建築囊括了中式、日式和越式的風格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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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盆河百年來常常淹大水,所以大戶人家房子裡都備有小船,隨時可逃命。而這個房子中間的小機關,是淹水的時候用來搶救一樓的花瓶細軟神主牌的,可以打開,把寶物往樓上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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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堂入室探訪百年前的古人生活痕跡,頗發思古幽情,一直想像當年住在這裡的人們,是抱著甚麼樣的心情,在千里之外建立這樣一個小中國?那些花瓶、古董、中文字,真是太引人遐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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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家人有很多古董,喜歡收藏瓷器的老爸看得很仔細,說這青花瓷是民窯,明清的青花瓷影響範圍廣大,鄭和多次下南洋,青花瓷的影響也跟著擴大,除了來自中國的青花,越南也有本地的瓷器。會安作為一個國際貿易港口,這裡的好東西肯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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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古厝的導覽小姐很認真,有問有答,還會主動跟我們學中文。我們問她是否是這家人的後代,她說是。十一說:哇,妳們家一定很有錢,有這麼多寶物!她搖搖頭,表情有些落寞地說:我在這裡上班,這些寶物都歸國家所有,我只負責介紹,並不住在這裡。

古厝裡也賣些紀念品,她一邊導覽、一邊推銷,我們也半推半就買了一些。
光是這座古厝就看了好一陣子,我跟老爸說:你看,還好我們有進來看!
一個下午也看不了兩三間,幸好,我們還有好幾天,可以慢慢發掘會安的古老與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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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對我微笑著,說:「我要~」
我裝死:「妳要什麼?」
她著急:「我要吃。。」
我:「妳要吃什麼?」
她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我要吃飯!」
我:「噢~妳要吃飯啊。」

從碗裡挖了一小口白飯餵她,小晴吃得津津有味,眼睛都笑得瞇起來。冷不防,學步車裡的妹妹小詠默默地走過來,還不會說話的小詠拉著我的衣服,發出想吃的聲音。

我碗裡的白飯越來越少,這兩個小孩簡直太不正常了,哪有這樣跟大人討飯吃的呢。看我忙著餵飯,小嬸做了個鬼臉:「我剛剛餵她都不肯吃,就是喜歡妳手裡的那一碗。」

有誰懂得兒童心理學嗎?從人性的角度出發,這兩個尚未受到社會化的幼兒正好體現了人性中「捧著這碗,看著那碗」的心理,媽媽餵飯總要又哄又騙,但是Arbe、Ar-m的飯就比較香。

或許因為我們總是津津有味地吃著飯,不像家裡其他大人,深怕小孩沒吃飽還是營養不夠,成天餵個不停。十一記得,他小學二年級,某次跟著大人去參加喜宴,因為開宴的時間拖得很長,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餓」的滋味。

如果這樣,這兩個小孩感到「餓」的時間比較早,也許是好事。我看著兩個粉嫩可愛的白胖寶寶,小嬸訂下許多規定:不准吃巧克力、芒果、魚、海鮮等可能引發過敏的食物,但是婆婆偶爾會偷渡違禁品,或者我們在不知情下給了不該吃的食物,她們無意間偷嘗了禁果,發現食物的美味,開始對所有不知名的食物都充滿興趣,唯一的例外是:媽媽給的食物。

「我的飯都被妳們吃掉了啦~」我假裝生氣地說,保護著我的碗。
「我要吃飯。」小晴甜蜜地對我撒嬌,小詠也把眼睛瞇成一條線那樣對我討好地笑。
「哎喲,Ar-m的飯這麼好吃啊~」婆婆對著我眨眼,暗示我可以趁機騙她們多吃點飯。飯碗被清空,小晴眼尖發現還有兩顆飯粒,硬要吃完才放過我。

「去找Arbe,他那裡還有。」我指指吃飯配新聞的十一。小晴眼睛一溜,跑到了十一的碗前:「Arbe,我要~」
十一:「妳要什麼?」
小晴:「我要吃飯!」

除了媽媽之外,別人碗裡的都是好東西。我想,這兩個還不太會說話的寶寶一定早就心照不宣。

端午節,吃了鼎泰豐的湖州粽、豆沙粽,水果是剛上市的玉荷包,飯後黑咖啡配香草冰淇淋,統統都是違禁品,她們一口都嚐不到,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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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和十一參加高中同學餐會,三對夫妻兩個小孩以及兩隻貓在四層透天別墅共度一頓溫馨豐盛的宴席。

兩隻貓一為黑貓,重達七公斤。另一隻優雅的灰色金吉拉,眼神迷離,身影輕巧,異常柔順,窩在沙發旁的貓窩,任憑客人讚嘆輕撫,藍灰色眼珠斜睨,蓬鬆灰毛在撫摸間飄散,空氣瀰漫貓的神祕氣味,我的過敏突然消失,心中興起念頭 來養貓吧?

回家上網遇到學妹,考慮出國的學妹打算出養愛貓,是隻可愛小黑貓,天哪,難道天賜我良緣?果然心想事成?可是,可以嗎?我可以承擔一個生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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